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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推荐语

讲述炽烈的爱情和死亡,在对人生片刻的描写中把握时代全貌。

内容简介

本书包含《红色骑兵军》《敖德萨的故事》和《故事集》三个部分,它们展现了作为“世界一百位最佳小说家”之首的巴别尔的精华之作。这些短篇小说的主题与素材有两大来源,一是军队战斗生活和一个个具有鲜明性格的军中人物,二是作者故乡敖德萨的众多人物(也包括作者自己),特别是底层和贫困民众及其充满传奇的人生经历。

巴别尔善于捕捉强烈、生动的细节,以一个具体的动作、事件或汇集众多戏剧性要素的画面,来展现复杂的社会面貌、不同群体相互较量的势能和无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目录

  • 版权信息
  • 导读 非常的小说,非常的小说家
  • 译者前言 任何诋毁攻击都无法消灭真正的艺术
  • 伊·埃·巴别尔
  • 自传
  • 红色骑兵军
  • 横渡兹布鲁奇河
  • 新城的天主教堂
  • 家信
  • 军马储备局局长
  • 阿波列克先生
  • 意大利的太阳
  • 格达利
  • 我的第一只鹅
  • 拉比
  • 通往布罗德之路
  • 闲话敞篷马车
  • 多尔古绍夫之死
  • 第二旅旅长
  • 萨什卡基督
  • 帕夫利琴科,马特维·罗季奥内奇传
  • 科津墓地
  • 普里谢帕
  • 一匹马的故事
  • 休息地
  • 别列斯捷奇科
  • 傍晩
  • 阿丰卡·比达
  • 在圣徒瓦连特圣骨匣旁
  • 骑兵连长特鲁诺夫
  • 两个伊万
  • 续一匹马的故事
  • 寡妇
  • 扎莫希奇
  • 叛变
  • 切斯尼基村
  • 战斗之后
  • 歌曲
  • 拉比之子
  • 阿尔加马克
  • 敖德萨的故事
  • 国王
  • 在敖德萨这是怎样发生的
  • 父亲
  • 柳布卡哥萨克
  • 我的鸽子窝的故事——献给马·高尔基
  • 初恋
  • 你错了,船长!
  • 养老院的末日
  • 卡尔-扬克利
  • 在地下室里
  • 觉醒
  • 迪·格拉索
  • 弗罗伊姆·格拉奇
  • 故事集
  • 埃利亚·伊萨科维奇和玛加丽塔·普罗科菲耶夫娜
  • 妈妈,里玛和阿拉
  • 兴奋
  • 沙博斯-纳赫穆
  • 卡莫号和邵武勉号
  • 在女皇王宫度过的一晚
  • 耶稣的罪过
  • 圣伊帕季的末日
  • 线条和色彩
  • 道路
  • 居伊·德·莫泊桑
  • 石油
  • 但丁大街
  • 审判
  • 答复
  • 蝴蝶花号轮船
  • 苏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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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及书评

3.8
4个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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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知识分子的情感撕裂

    巴别尔的小说是神品,这是我看的第四个翻译版本,“红色骑兵军 “讲的是作者亲自参加苏波战争,” 敖德萨的故事 “讲的是革命前的哪里黑帮故事和作者的成长故事。作者有着犹太知识分子的敏感,从小生活的敖德萨是个极度贫困、人口众多、苦难深重的犹太人区,有趾高气扬的资产阶级和黑帮,敖德萨春天的傍晚甜蜜醉人,金合欢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月儿从昏暗的天空泻下一片柔和的清辉……”,犹太人重视读书,只有这样才能阶级跃迁,加入革命队伍,敏感的他意识到:大家都说自己为真理而战,其实大家都在掠夺。这也注定了他的悲剧,肃反时被杀害,大林去世的 54 年才重新平反,作品重建天日。作者写作最大特点是出奇的不动声色,不表态,不透露内心的感受,对苦难不表示同情,对血腥不显震惊,用非常有技巧的白描,仿佛如闪电,刹那间暴露出最慑人的场景。所以从文学性来说作者无疑是伟大的,但从思想意识上来说,作者难逃教员批判的 “小资产阶级幼稚病”,太多人性阴暗面的描述和揭露,对底层自以为是的同情,看不到希望,俄国知识分子(贵族)还没有真正融入底层无产阶级,文化上的阶层疏离感,注定小知识分子悲剧的命运,整个欧洲知识分子从来没有和底层农民融合,百年过去了,第聂伯河边上的各民族还在泥浆中打滚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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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这本书里的故事距离我们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苏波战争对于我们来说,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不过,阅读时依然会感到震撼。这是因为,巴别尔笔下的人物、他的行文风格仍然独树一帜,难以模仿。他用嬉笑怒骂讲述着战争中的血雨腥风,用看似荒诞实则悲凉的语言,还原历史的累累伤疤。他表现的是现实生活的复杂多样,表现了人如何既可以崇高,又可以卑下;既可以是日常中的人又可以是英雄;既可以残酷也可以善良;既可以救命也可以杀生。他秉持着旁观者的冷静,用逼真而酷烈的描写,质疑那些违逆人性的行为。这是这本书的过人之处,也是巴别尔担着生命风险写下它的最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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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作者伊萨克・巴别尔情欲旺盛,得有一种能力,就是能平衡好和各位情人的关系,善于舍弃,敢于逃离。幸好,他生活在一个适合他生活的年代 —— 没有哪个情人能真正掌握他的行踪,她们只能收到他寄来的钱和写来的信。他是个被放飞的人,起先是被革命任务放飞,然后,在途中,他就自己放飞自己。起先,他发现自己落到了一群残忍的人的队伍里,他们有一个统称 —— 哥萨克,他们是乌克兰和俄罗斯南部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有着历史悠久的剽悍的作风,对战马有狂热的爱,对人命却非同一般地藐视。他们曾经为沙皇服役,现在则为新生的苏维埃政权效劳,习惯于带着自己的装备、马匹去战斗,该杀人的时候,毫不手软。他被哥萨克所震惊,可是,时间长了,他又看到在残忍杀戮的行为之后,有一种十分单纯的人类本能。哥萨克凭着本能行事,无所顾忌,很少思考和权衡后果,这种直截了当的行事作风又吸引他,让他深受触动。他跟一些哥萨克交了朋友。哥萨克都叫他基里尔・柳托夫,只是他自己知道,他叫伊萨克・巴别尔 ——Isaac BabelBabel,这个姓氏,在犹太人的《旧约圣经》里,就是著名的 “巴别塔” 的名字。巴别尔就是个犹太人,他在 1920 年的夏季,和这支由哥萨克组成的部队一起,被派往苏联和波兰作战的前线。为什么要和波兰作战?因为那时的苏联,刚刚从帝国混战的世界大战的泥潭中拔出身子,急于要擦干净脚上的泥,确定边界,而波兰也想在战后的混乱中多保留一些领土。巴别尔被派到了由名将布琼尼率领的哥萨克兵团中,去担任随军记者。这个行当很适合犹太人,因为他们传统上就不善武而善文,他们有很好的阅读习惯,擅长言辞以及摇笔杆子,而在一战之后,在欧洲的主要国家,报纸、杂志,又是遍地开花,犹太人涌入这个行当,去当记者,去写报道。不过,对巴别尔这位秀才来说,哥萨克的军团,那是一种极端的环境,那里都是一些天生的兵,他们的行为方式,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刺激他。巴别尔能和他们交朋友,这表明他有一种能力。他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很短,但是很惊人。哥萨克的部队因为总是习惯自己行动,有时深入陌生的地方,缺少补给时,就去当地的乡村里寻找,总是跟当地人发生冲突。巴别尔说,有一次,他所在的第六师来到一个村子,驻扎在一户人家家里。因为他初来乍到,又戴着个眼镜,其他哥萨克都瞧不起他,粗俗地侮辱他,把他的包扔掉,嘲笑他的文弱,炫耀自己的粗暴和对女人的放荡,他被气得心烦,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廊下面。门廊下,是房子的房东,那是个已经半瞎的老婆子。他走过去,问老太太有没有什么吃的,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当胸锤了老太太一拳,然后,看到院子里走进来一只鹅,他忽然一个箭步蹿上去,一脚踩住了鹅的脖子,鹅脑袋立刻碎了。他又叫老太太去把鹅烤一烤,给所有哥萨克分了吃。做完这件事,他只听身后的哥萨克们互相说:这小子,看来跟咱们还合得来。持续的战争,连天的杀戮,早就让哥萨克们对生命的感受变迟钝了。可是巴别尔,或者说柳托夫,他又怎样?这只鹅的故事,是柳托夫融入哥萨克集体的开始,当哥萨克们开始吃饭的时候,他们看到柳托夫还站在一边,就叫他过来,和他们一起,一个排长还拿出一把勺子让他自己擓肉汤,后来,又让他读报纸给他们听。哥萨克是不识字的,柳托夫不由自主地大着嗓门,念出了《真理报》上的文章,就好像是在给一些聋子,而不是文盲念报纸一样。他是亢奋的,这亢奋,源于那只瞬间毙命的鹅,鹅的血从他的脚下渗进了东欧平原的黑色土壤里,换来了哥萨克对他的认可和接纳;亢奋也源于报上的文章,其中描绘了革命成功之后的大好生活。你本来是个文明人,你懂得,杀人是不好的,相比之下,强夺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的财产,更是不公道的。可是当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却觉得有种快感。一些原始的力量,原本是被约束住的,但是在特殊的时刻,特殊的场合下,它被解放了,它使人陷入一种迷狂,它让人随时准备着扑向一切。起初,你是因为饥饿,而想要向别人讨吃的,被拒绝之后你才发怒,而后来因果就颠倒了:你只要看到别人的食物就会饥渴,你学会了毫无理由地抢东西;再后来,只要看到女人,你就会爆发性欲和占有欲。巴别尔被问起:你认识的那些哥萨克,他们抢夺钱财,强奸女人,烧毁村子,做下那么多恶事,你在目击的时候到底是欣喜呢,还是恐慌,还是已经麻木,以至于只能迷恋那些场景?而我所知道的是,他已经越过了欣喜,或者惊慌,或者厌恶和同情,这样一些阶段 —— 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心在一次次揪紧。巴别尔说:“在我身边,那么多人,比我粗鲁但也比我坚毅,让我厌恶也让我崇拜。当我在描写师长胸前挂满的勋章时,我真的觉得它们十分漂亮,可我又忍不住要写下这样的描述:师长的两条修长的胳膊,活像两个被套在锃光瓦亮的高筒马靴里的姑娘。” 他写得如此诡异,难道可以不冒风险?当一战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当十月革命还未爆发,22 岁的巴别尔,曾经揣着伪造的证件,来到严寒中的彼得堡。他是从南方黑海之滨的敖德萨过来的,纯粹是来冒险的:他信心的来源,就是自己已经写出的几个短篇小说,他想凭此争取获得一些文学杂志的青睐,或者文学界某个大人物的赏识。他十分幸运地得到了高尔基的接待。高尔基看出了他是个勇于涉险的人,他欣赏他,因为高尔基自己也曾是巴别尔那种恃才傲物的样子,愿意挑衅永远占据绝对优势的保守的力量,甘心拥抱任何一种哪怕可能葬送自己的遭遇。他喜欢巴别尔的自负,看出他对自己寄予了多么高的期待,以至于可以在隆冬季节,在陌生的城市里游逛,不穿大衣,还不觉得冷。巴别尔被一种犹太人的幸存者意识所灼烧。犹太人身在俄罗斯,这本身就是一个 “上帝安排的错误”,俄罗斯人迫害犹太人是有漫长的历史的,但巴别尔偏偏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他也对革命后的苏联寄予了厚望:不论它的初期会如何震荡,一个新的开端,毕竟好过一个延续了太长时间的旧时代。在 1920 年 6 月,当他接到调令,要去哥萨克的军队里当记者时,他是很乐观的,一方面,他喜欢全新的体验,另一方面,他当时已经和妻子叶甫盖尼娅关系破裂,他正想借机逃离烦人的婚姻。然而这三个月的随军生涯,却给了他一次打击。1920 年 9 月,他用一种沮丧的口吻给《红色骑兵军报》的编辑部写去一封信,信中说:“我们生活在十分艰苦的环境中:不停地转移,无休止地行军,反复进攻和撤退,与所谓‘文化生活’完全脱节。最近一个月来我们一份报纸都没读过,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全然不知,我们就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森林里…… 我已对此心灰意冷,不再抱任何希望…… 战士们中间开始流传起各种毫无根据的、匪夷所思的消息和传说…… 我的工作根本无法正常进行,我们整日累得疲惫不堪,常常一周也抽不出半个小时来写上几个字。” 幸存者的感觉,是巴别尔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总是相信情况不会比这更坏了;同时,他也相信自己能够通过和那些最粗鲁无文的哥萨克的相处,来捕获真正珍贵的写作灵感。他必须相信这种相信,相信它会在将来给予自己以报偿。越是在最危险的境地,写作者就越是能托庇于他的写作。当敌机俯冲轰炸,当敌军反攻、扫射,当敌方的平民设下各种地雷、陷阱,给苏联军队布下天罗地网,那些手持刀枪的战斗人员都死光了,记者和作家,或者说艺术家,却能够活下来,仿佛子弹和刀枪都会知趣地避开他。这就是巴别尔的信念 —— 他把巨大的激情投入到了探索人类的创造力上面。梵高性格里的极端,这将使他不能长命。而巴别尔,他几乎是个拿钢笔的梵高,血,从他的笔头滴下来,迅速在稿纸上凝固成颜料,铸成大地的伤疤。巴别尔就像梵高一样看世界:当他看到村中的环形的道路时,觉得那东西黄卜楞登的像南瓜,他抬头看天,天上,奄奄一息的太阳正在吐出粉红色的气息。夜里,他们在草棚里入睡,房顶上的窟窿眼任由星星钻进来。他说:“夜晚用它苍茫的被单将我裹在提神醒脑的湿润中,夜晚把它慈母的手掌按在我发烫的额头上。” 他的天空中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太阳:有时奄奄一息,有时在血红的烟尘下往西边坠去,有时是懒洋洋地放射着致人双目失明的光,有时像是为了呼应地上撒欢的马匹那样破云而出,有时曝晒着地上肮脏的绷带,有时浮游在空中,活像一颗被砍下的头颅…… 巴别尔像触探一个心爱的女人一样,伸出手去触探太阳;在能摸到血的时候,他绝不会缩手。他写过一个电话兵,名叫多尔古绍夫,受了致命伤,当柳托夫经过时,多尔古绍夫请求他开枪打死他。这完全可以写成一篇感人肺腑的报告文学,但巴别尔却是这样写的:“多尔古绍夫靠着一棵树坐在那里。靴子东一只,西一只。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他的肚子给开了膛,肠子掉到了膝盖上,连心脏的跳动都能看得见。” 柳托夫不忍动手,要跑开,多尔古绍夫顿时恼怒,挣扎要去追他,嘴里破口大骂:“滚!我毙了你,你们这些四眼狗!” 这时,另一个哥萨克过来将他一枪打死,然后唾骂柳托夫:你这个懦夫。这些故事,是在巴别尔离开了部队之后慢慢写出来的。这些年里,他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东西:钱,房子,健康,他一样都没有。他跟太太分离,到处租房子住,家里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挣钱,他不得不经常在报纸上发一些他自己根本不看重的单篇作品。1923 年初,他回到了故乡敖德萨,他在红军队伍中和最粗鲁、头脑最幼稚的一群人相处,在敖德萨,他所见到的熟人和生人,身上则都散发出了外省的俗气之感,在极其匮乏的精神生活中慢慢地变胖,变得油腻、庸俗,男人女人,都保养得大腹便便,拖着孩子走路,像拖着一群沉重的镣铐。巴别尔在军队里尚且能和哥萨克交朋友,但在敖德萨,他根本不想融入乡亲们的生活。而名声,就是在一种白热化的气氛中,若无其事地向巴别尔走来,就如同星星在人的睡梦中穿透了房顶,变成无声落下的雨点。在《红色骑兵军》出名之后,巴别尔想朝前走一步。他去国内更多的地方寻找写作题材,在莫斯科,1925 年,他终于忍不住了,结交了自己的第一个情人,一个莫斯科的女演员塔玛拉・卡西里娜,之后,他每到一个地方,就有信给塔玛拉,动不动就说 “我已身无分文”,“我手里没有钱”,有时候,他让塔玛拉去为他向某人讨一笔钱,有时则相反,让她代自己去还钱给某人。当 1926 年 7 月,他和塔玛拉的孩子出生后,巴别尔也没能回去看一眼,他想看看孩子照片,连连道歉,说自己未能尽父亲之责。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终于在 1928 年分手,巴别尔在 2 月的一封信中说: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一切不幸和灾难,始作俑者还是我一个人。他回到原配妻子身边,又生下一个女儿。三四年以后,他又有了新的情人和更多的争吵。他短短的一辈子,却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结婚生子,养家糊口,借钱,还钱,搬家,换工作,还要治病,还一次次的找情人,还要参加战争,还要写作,写故事、写剧本、写信和写日记,他本来可以规规矩矩一点,规规矩矩地写战地报道,规规矩矩地过居家的日子。在他四十五年的生命里,他始终不愿做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他宁愿获得的是危险的、而非稳妥的名声,在伸手去索要女人的温暖时,他总是不计后果的。他相信自己总是能幸存的,无非为此需要忍受煎熬:被妻子和情人责难的煎熬,被拖欠稿费和被催债的煎熬,被各种遭他冒犯的人声讨的煎熬。无非就是这些而已。1939 年 5 月他遭到逮捕,几个月后,之前因为《红色骑兵军》而引发的怨恨,终于凝固成了一颗要他性命的子弹;但是在被带走的时候,他仍然是微笑着的,嘴唇散发出春情,心中似乎荡漾着对再一次幸存的信心。我以为他是个能在死人的世界里享受血色浪漫的人,恰恰相反,正因为他看多了死人,无情的人,毫不恋惜在人世这一遭的人,他才那么需要,并且那么眷恋活人的温暖。在《红色骑兵军》最后一篇故事《吻》。在这篇故事里,之前和其他哥萨克一样经常欺辱女性的柳托夫,却对一个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波兰女子动了真感情。他向那女子的一家做出了战后安排的许诺,他们接吻了,但随后,柳托夫的骑兵旅又接到了任务,要开拔了,他无法承诺何时来带走她,匆匆告别后上路。哥萨克还是那些哥萨克,可是柳托夫比以前更加坚定了,也许,还更加善良一些。全旅开拔的那一天,太阳热烘烘的,一个热天再度到来,早晨,骑兵旅越过了波兰王国的旧的国境线,有一个人,跨过了旧的自我和新生之间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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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方

        世纪文景

        2002年6月,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在北京成立其分支出版机构世纪文景,全称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公司。文景致力于立足“社科新知、文艺新潮”,阅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