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类型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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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千字
字数
2022-09-01
发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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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推荐语
《皮囊》作者长篇新作。献给想要改变命运的你:“只要活下去,命运终是赢不了我们的。”
内容简介
《命运》是蔡崇达继《皮囊》之后,时隔八年潜心创作的长篇小说。
《皮囊》里的那句“皮囊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正是出自《命运》的主人公,阿太之口。
本书以九十九岁的她一生的故事为主线,串联起福建闽南沿海小镇几代人的人生故事、命运选择与时代浮沉。
全书以阿太的五段回忆,切入时间长河中人们不得不直面的一个个本质命题。
层层浪:你们就此没有过去,只有将来——
当原本稳固的活法被打碎,给人庇护的传统秩序被割裂,陷入巨大无常中的一个个单薄的人,要如何活下去?内心的安宁要放置在何处?
海上土:灵感是浮游在海上的土——
羁绊和意义是人心灵的压舱石,当生活的浪头打过来时不至于被掀翻。阿太生命中那些失去了压舱石的人,被命运一个个顺水推舟地带走了。而此时的她,尚只有十六岁。
田里花:想结果的花,都早早低头——
背负着“无子无孙无儿送终”的命运预言,她成了亲,有了婆家与丈夫,抱养了孩子。但见过命运的人会明白,命运的激流从未停止,人在其中并不知晓,哪一次告别,就是诀别。
厕中佛:腐烂之地,神明之所——
时代的巨浪之下,如何守住内心的清明与信仰?这世上容易的活法,就是为别人而活。而如果那人恰好也是为你而活,那么日子再苦,也过得像地瓜一样甜了。
天顶孔:要么入土为安,要么向天开枪——
阿太的故事走到了落幕时分,死亡成了她亲密的旧友。她终是生下了自己的命运,成为自己命运的母亲。这人间她来过,她永不再回。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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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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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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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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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 层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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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二 海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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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三 田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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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四 厕中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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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五 天顶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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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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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天上的人回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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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先活下来再说…
先活下来再说,百岁的阿太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多段人生,几千年来这片土地上的不断反复的苦难,早就被她过的稀松平常。一个人活出了"先活下来"的想法,是觉悟了,至少自己会觉得。至于"再说",只是锦上添花。岁月苍老而去,阿太明白,与命运抗挣不是也不可能是战胜命运,而是有可能的话逼命运早点来和解。人生的道理总是有意无意的被放大的太复杂,如果借神明说话,那就简单好多。神明请到心里来,胜读十年圣贤书,何况认命的蠢众有几个能读圣贤书,再说也有几樽圣贤做的神明,看看也没比夫人妈高明多少。组诗献给阿太以及之类的认命的蠢众。序先活下来再说一 好好告别每一条河流都要到大海睡觉每一朵浪花都会去风中长眠带着独有的美味记忆和那些为记忆特意操办的仪式好好的告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灵早一点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好在眯上眼的时候看到她只为我只为我而飘过的样子二 为什么有那么多庙是什么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庙好多事官家管不了好多事自家也说不好三柱香,几颗馃挨个儿拜了娘娘们叫命里的事各有各的运道自有自的神明去操心烦恼三 命中注定的独特芳香总会遇见的遇见那只属于你的花香在香味的世界里每个女孩都有独特的香这香从第一次眯上眼嗅到便飘荡在生命的殿堂为少女幻想为青春吟唱为爱而哀伤为命中注定注定的层层浪而芬芳四 与命运摔了一跤消失在天际的桅艄那是要多久才能回到山岙潮起潮落潮又落直到长出了望夫石礁发着呆的小屋海风捎来冤鬼哀嚎抹着泪低着头怎么也不肯听神明劝告命运啊,命运难道吵过你才有公道我今倒是要跟你摔上一跤五 祖先住的仙岛跟命运摔了个跤趴在地上的命运却在笑认了命才会知道故事大体上都已安排好只是岔路上有不同的桥到了临了海上总会飘来座仙岛把祖上的神明都安顿好不是丢下你不管是死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比香火更重要怎么活都可以千万别把后人那那死的福份也给占了除此之外你可以在故事里随便逍遥六 北方来的观音送子有点不一样仙岛的祖先神明啊敬上了明灯高香听听尘世叨叨的喜短苦长新嫁的姐姐啊莫用作慌北方来的观音送子有点不一样跑大海的哥哥啊记得要回乡家里香烛等着你添油点亮好心肠的人啊都别太匆忙神明的玩笑酸甜苦咸着日子漫长七 新来的东君山鬼海口沧浪,有女箭亡若非神示,何故戎装男子擦枪,女子晒粮孩童禁声,老者敬香彼为报信,替我陨殇彼为室女,我心惜伤彼虽异乡,情珍恩荡立庙高台,佑我久长八 神明与圣人遥远之外的海上有一座黑暗的小岛那里的人从来没见过黑色以外的光直到漂来一尊神明一尊又一尊天上的海上的水底的每尊神明都点着一盏小灯小灯们的光照亮了小岛那里人很虔诚立庙敬俸每一盏灯一个来历不明的秃人不知何时来的岛上神灯照耀着那脑门闪着各色的光比每一盏神灯都亮于是秃子变成了圣人有了圣人的光辉那里人想何劳再费油点灯失去供俸的神明庙毁灯灭失去神灯照耀的圣人又变成一个来历不明的秃人在遥远之外的海上有一座黑暗的小岛那里的人不知从何时起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圣人九 神婆的葬礼神婆的葬礼上,有人问真的有神明吗一个声音回答,有啊就在你思念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回答,没有啊就在你思考的时候思念的,就是用思念作安慰啊思考的,就是让思考来确信啊确信的,她真的死了安慰的,有人真的思念啊十 先活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是最容易的活法只有简单的就是先活下来再是自然的就是遇见了那个人还要为他而活接下来就是幸福的了那人恰好也要为你才活一生一世的一个地瓜掰两半的一个甜字舌头甘的就不讲理了就是啊命运从来都不讲理的十一 半辈子写的信从前的日子慢慢到总有思也思不完的思念用半辈子写信一辈子也念不完一起跟命运摔的跤各自同神明吵的架上了天入了土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都晓得是命忽然而已硬是塞的满满的满满的思念十二 认命的蠢众听不懂喇叭里说什么青草忘了种花的闷鼓了只有新的种谷的认命的蠢众日子才能过的红火听不懂反正听不懂反正只懂得一个活法受罪受土地上的罪有罪受就是活的福反正只想要一个死法好死好好的在土地上死好好的死就是死的福听不懂喇叭里说什么青草种花闷鼓的不管新的旧的种谷的生的福死的福认命的蠢众谁享的不是这老土地的福十三 上天入土各自为安都说人是土捏的娘娘用土捏的不然为啥死了入土就为安了都说人是气吹的是娘娘用气吹活的不然为啥要叫人活一口气谁说的,一滴水只有融入大海才能不涸我也要传句话半空中那口气回头说的一个人,只有入了土才知道自己真的就是土捏的尾命运手心的雪花在寒冬里美丽在春雨里自由这是雪花对命运的报答 3 月 14 日编组石木于杭州(石木翻书)
坚韧和顽强
我祖籍和作者同乡,福建泉州东石,从小带我长大的外婆也姓蔡。总结本书反映闽南人的几大特点:喜欢拜神,大伯公(土地公)是建厂搬家必须要先安放好的,普陀山的兴旺也可看出闽南人的虔诚,晋江机场开通的首要航线是飞舟山的。为什么呢?我想是因为缺乏安全感,闽南地少贫瘠,无论是做渔民还是下南洋,都是面对太多的不确定性,原本福建人的祖先很多就是北方(内地)战乱逃难而来,历朝历代都如此,这也才有独特的 “客家人”。近百年来,下南洋闯世界也是背井离乡,没有强大祖国为后盾,只有寄托于神佛和同乡会,泉州也被誉为宗教博物馆,台湾人也很多是闽南人,著名大法师还谆谆告诫,拜佛不要讨价还价交换,可对于农家妇女来说,她们接受的是最朴素的因果报应。 对家族传宗接代的重视,近半个世纪沿海的各种战乱,活下去,让家族能够延续,成为生活首要(早年的购买男孩,闽南是主要区域)。穷乡僻壤和语言隔阂,也让新思潮向这里传播慢半拍,夫妻感情都不如传宗接代重要。闽南妇女是我见过的最坚韧的,我外公上世纪 30 年下南洋去菲律宾,参加爱国抗日募捐,去延安,后在新四军遭遇皖南事变,跑回家乡躲避,再去香港找到组织,几次回家后就匆匆离开,我外婆一个小脚妇女带几个孩子在家种地,书中讲的老人种地瓜吃地瓜,现代人不明白,我妈妈(87 岁)到北京 70 年从来不吃地瓜,说小时候吃怕了。到革命胜利,外公终于荣归故里,接全家到北京,可 57 年被打成右派,山西下煤矿多年,工资停发,外婆带 4 个子女,在北京无亲无故,靠糊纸盒度日,我(62 年)被外婆带大,老人讲话浓重的口音,永远在为生活操劳,手脚不停,家务活男人是不插手的,所以外婆对我爸爸这个能干的女婿满口的夸奖,每次来都拿出最好的招待,妈妈也是一辈子以爸爸唯命是从,男人不在家就听儿子的,总是把自己放在末尾。之前看《秋园》我书评说杨本芬矫情,被骂惨,可对比闽南妇女,杨本芬的委屈真不是事。书不长,非闽南人可能觉得有些场景奇怪,我看得泪流满面,想我姥姥了。
生在海边的人,总喜欢叫自己讨海人 —— 向海讨生活的人。讨海人无论站在哪儿,都觉得是站在船上,讨海人觉得土地下面还是海,觉得土地随时会像甲板一样摇晃的。不缠脚的人掌面宽,脚才抓得住甲板。而缠脚的人,把自己的脚尖挤压成这树根一般细细长长的一条,在海边人看来,就是恶狠狠地宣布,要断了和大海的关系 —— 这可太叛逆了。一定要给我阿母缠脚的是我爷爷,这在当时真是个轰动乡里的事情。缠脚师傅据说是我爷爷骑着送胭脂水粉的三轮车,从泉州城里载过来的。我爷爷可是入了咱们这里童谣的大人物。你听过 “胭脂粉,摇货郎,三轮车,咔咔响” 吗?讲的就是我爷爷,讲的就是现在停在咱院子里的那辆三轮车。我爷爷原来和他阿爸、阿爸的阿爸、阿爸的阿爸的阿爸一样,都是装卸工。家族遗传风湿病,脚伸进海水就刺骨地疼。生在土地长不出粮食的地方,又偏偏碰不了海水,家族里的几代人个个脑袋各种不服气,个个想法试着各种人生,最终,都是当上了港口的装卸工 —— 海边唯一不用下水又相对挣得多一点的工作。你看他们不怕出力不怕脏,因为下不了海,只能当装卸工 —— 是命运把他们按在这个角色里的。所以,以后你看到谁被按在哪个角色里,无论你喜不喜欢那个角色,无论那个角色多讨人厌多脏,你还是要看到按在他身上的那个命运的手指头,说不定命运的手指头一松,他就马上脱离那个角色了。前几代人的命运虽然别扭,但也不至于无路可走。虽然风湿病从这一代完好地传给下一代,却终究神奇地总能代代单传,总可以有男丁。而男丁无论如何还可以走当装卸工这条狭窄的路。这个神奇的传统,成了这个家族唯一能借此自我安慰,甚至可以可怜地炫耀的点。这个家族的人因此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特别好事,有人结婚,就跟着问,什么时候生小孩?哪户人家怀上了,怀多久了,这家族的人上上下下了若指掌,因为他们休息、吃饭、睡觉前聊的都是这些事情。掐准了时间,哪个人要生了,这家族肯定有人早早在候着。甚至后来小镇的人干脆不计算自己怀上孩子的时间,只要看到那家族有人搬个小板凳,放在自家门口,他们就知道,自家的孩子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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