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海特是美国当代最伟大的心理学家，是幸福心理学开创者之一。他回答了我的一个疑问：为何有的社会，大家会觉得舒服，为何有的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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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非像自以为的那么理性和正义，正义之心凝聚人心，但也具有盲目性。“道德” 有时会是制造纷争的根源，因为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这让我们轻易去批评、厌恶，甚至干涉相异于己的信念，这也正是造成人与人之间隔阂和冲突的原因。

这本书所讨论的，是两个字：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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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问，道德需要讨论吗？道德不就是社会公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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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者海特作为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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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不仅不是公理，而且是非理性的，带有明显的个人感性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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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太颠覆我们的日常认知了。怎么是这样？我们看看书里是怎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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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首先，来看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电车难题。轨道上有五个人，一辆电车正朝他们驶来，你控制一个拉杆，可以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另一条轨道上也有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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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从 1967 年被提出后，就被伦理学家反复争论。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由此可见，当人身处极端环境的时候，并不存在能让所有人认同的道德公理，道德本身是可以，而且值得被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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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道德不仅是值得讨论的，而且还和我们的日常观念相悖 —— 它不是理性，而是感性主导的。普林斯顿大学做过一个实验：出 20 个道德困境的选择题，在被试者做判断时扫描他们的大脑。结果发现，人在做道德判断时，大脑负责情感活动的区域比平时更活跃。这个实验证明，道德是感性主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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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可能你还不相信上面实验的结论，那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生活中看到一个行为，马上明确地判断它不对，但要说为什么不对，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只好辩解 “我知道它错，只是想不出理由”。这，就是感性情绪赶在理性前，更快地下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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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更颠覆的是，这本书提出：道德不光不理性，还是个 “个人口味” 问题。就像 “甜咸之争” 一样，无关对错，只有个人偏好。有六个方面，会影响人的 “道德口味”，分别是关爱，公平，忠诚，权威，圣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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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各方面的敏感度不一样，就会对同一件事的判断产生分歧。比如，动物保护者们提倡素食主义，就是他们道德中的 “关爱” 被触动；而有些人对 “关爱” 不太敏感，就不太赞同这种做法。面对这种分歧，先别着急辩论和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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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那是什么造成了道德的 “口味” 不同呢？除了后天环境、教养这些因素之外，还有个因素出人意料 —— 基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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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分析了一万人的 DNA，发现自由主义者与保守主义者在基因层面上，存在显著差异。比如，自由主义者的基因，会使他们分泌更多的多巴胺，而多巴胺会刺激人们寻找更多的新奇体验。从这个角度来看：道德判断，天生就不是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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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道德不仅是个人选择，很多时候还是群体的选择。这就又引出一个问题：群体的道德是理性的吗？举个例子，现在几乎每个企业都会提出自己的企业价值观，这其实就是企业倡导的道德标准。那它是理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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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从两个角度来看：当企业作为一个整体面对社会时，价值观就是企业的 “口味”，是基于偏好的选择；而在企业内部，当面对一个个的员工个体时，企业价值观就更像是在众多个体的道德选择中，寻求一个公认的 “最大公约数”，不是强制要求，但是降低沟通成本提高协作效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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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为什么要寻找群体内的 “最大公约数”？两个原因：首先，它能降低群体内的沟通成本，使沟通更加便捷；其次，它能提升群体的凝聚力，触发合作的 “蜂巢开关”：让内部成员像蜜蜂一样高效合作，为群体目标拼尽全力，从而提高群体的整体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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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企业管理的最高目的，就是打开这个 “蜂巢开关”，让整体迸发出最强的实力。如何才能做到呢？一定要创造让所有人齐心协力的环境。具体方法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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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提出远大的目标，刺激员工为了实现它而奋斗。② 找到强大的竞争对手，激励员工为了战胜它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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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在这本书里，作者还特意给了我们一个提示：道德能凝聚人心，但它也有缺点 —— 让人在群体中变得盲目。而且，在道德问题上的固执，会让分歧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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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国的保守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为例，1976 年，有 27% 的人居住在只支持一个党派的城市，而到 2008 年，居住在 “一边倒” 城市的比例上升到了 47%。要避免这种极端、减小分歧，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