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悲剧，来自于人，来自于人性，来自于欲望。终于理解了，皇帝为什么多疑？因为人心太容易变了，一旦进入了奢靡的享乐和权力的无边，不管是黄巢起义，还是曾经的振国忠臣，凝望过深渊，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等待被魔鬼吞噬。战争，有形的，无形的，牺牲的只是无辜的百姓，无知的百姓，世界属于真正强者的，否则所有的理想，可能带来的只有灾难。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纵观唐朝是三百年，成也在人，败也在人，明君、昏君、明臣、奸臣…… 一步错，步步错。再血腥的历史，再残酷的现实，也终究会留下一些光芒。李泌，一个真正不为私欲而为苍生的人，几进几出，从不留恋，只为心。每次看到一个王朝的衰败，都会消耗太多的情绪和能量，难过而无力。看看最后的几个皇帝，接连几个被宦官所杀，或为长生不老乱服丹药而亡，没有一个皇帝会以史为鉴，反而变本加厉，走向同样的死亡之路，直到今天亦是如此。如同我们每天要面对的生活，懂得了很多道理，却依然犯着同样的错。看清了历史的真实，我们这很一颗颗无助的棋子，又该如何，直面血淋淋的人生？

正如这个标题，本书原名叫《血腥的盛唐》，曾经在喜马拉雅上以《话说唐朝》为名长篇演播过。这本书一度是我在没时间详读唐朝史书时全景掌握唐史的主干 —— 先听这套书，每次遇到相关的信息时，我再来求证与之矛盾的真伪。后来这本书改为现在的书名，《话说唐朝》就下架了。
本书在得到电子书上架后，我把自己在 kindle 上花几十大元买的《血腥的盛唐》一抽样对比，发现应该是原书一字未改的。但是书名的改动，让我觉得原名独有的韵味被抹杀了 ——“血腥的盛唐” 是一个很贴切的书名，它补充了许多寻常人们难以接触或刻意回避的暗黑唐朝历史，如果看过此书再去看《长安十二时辰》就会对剧情丝毫不觉意外，唐朝本不是一个 AKA 纯光明时代。
仅以书中武则天一人为例，她的崛起其实是唐高宗李治意图摆脱关陇军事贵族（尤其是长孙无忌为首的初唐军事功臣体系）的政治选择；武则天滥用酷吏却没有影响中央朝廷的政治稳定是因为官吏制度还是有一道确定性的防火墙；丝绸之路断绝最初是因为武则天对唐王朝内部政治的诉求压倒了对西域经营的需求，由此埋下了唐宋 “西域经营不重要” 的主流思想……
像这样的信息在书中比比皆是。用现在的观点来看，这是一本注重解释历史观和历史成因的书，但绝不是一部严谨的历史著作。它也没有演义的成份，不是小说，所以也没有主角。直到读过盐野七生的《海都物语》，我才豁然发现，这是一部同样气质的杰作。

繁荣之路漫漫，读罢，多叹息。你们眼中的唐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