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故事 1：东方的遗产》终于看完了，花了 47 小时 15 分钟，断续分布在 4、5、6 月份的排队中、吃饭间，还有周末。书中的 “东方” 所指较为广泛，包括近东（泛指俄罗斯及黑海之南、印度及阿富汗以西的亚洲西南之地，作者还囊括了与东方文明渊源极深的埃及🇪🇬）、中国🇨🇳、南亚（主要论述了印度🇮🇳）以及远东（主要论述了日本🇯🇵）。何为文明？作者开篇试图从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及对知识与艺术的追求来回答这个问题。纵观全文可以说是八个要素，分别是：1）劳动；2）政府；3）道德；4）宗教；5）科学；6）哲学；7）文字；8）艺术。这八大要素几乎贯穿作者研究每个地域文明的始终。农耕是文化的第一种形式，当人们定居后，为了不可知的未来而耕作储粮（劳动），于是人们有时间与理性成为文明人。当群居范围逐渐扩大时，家庭、家族、国家的概念就相继出现，与之配套的法律、军队、政治体制也随之出现，借以保护人民的生命及社会的组织。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同团队、国家之间会发生交流以及冲突，战争在所难免，希波战争、十字军东征、安史之乱…… 与法律一同产生的，还有伦理道德，埃及人最先探索一夫一妻制度；犹太人首倡四海以内皆兄弟；孔孟讲礼仪之道…… 但不论法律还是伦理道德，很多时候都不足以稳定社会秩序，于是神话出现，宗教诞生。人民以超自然的信念来安慰其悲惨的命运，统治者则神话自身以提高其人格，强化社会秩序及其本能。有了闲暇时间，人们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比如仰望星空（历法）、研究算术、解决疾病问题…… 于是有了科学。也有人试图以有生之年去穷理致知；勇敢而不带希望地探讨万物的因果；追求真与美、价值与正义以及理想的人与国家。他们是哲学家、思想家，比如大名鼎鼎的苏格拉底、孔孟、老庄、释迦牟尼…… 还有人以音乐、美术、文学、建筑、雕刻等多彩多姿的方式来滋润生活的情趣，这就是艺术。早在埃及、苏美尔及印度文明发端时期，已经流传着高雅的衣服、精美的珠宝以及迷人的香水。中国的陶瓷、丝绸工艺，更是成为国外竞相效仿的榜样。以上文明故事得以延续，且有据可考，都少不了文字这项元素。语言的传达，青年的教育，写作的发展，诗歌与戏剧的创造，爱情的激发，以及历史事迹的记载，都离不开文字。文明之间是彼此交融的。东学西渐，西学又东渐。你可以在日本画看到中国画的影子，在西藏壁画上发现印度佛陀的踪迹，阿拉伯数字与十进位法，则是源自印度而经由阿拉伯人传到西方……

1 如果要快速而又不失浅薄的了解中国秦汉及以前的历史，那么史记无疑是最佳选择。如果要了解地球上人类的文明源流，那么 “文明的故事” 无疑是最好的入口。随便翻几页，你就能闻到审慎，宏博，恰到好处的幽默。艰深的概念在这里描述简洁易懂。2 本书从文明诞生的条件开始，按照人类文明发生的时间顺序，从最古老的苏美尔文明，到古埃及文明，巴比伦，亚述等近东文明，再到古印度，和古中国文明，并且详述了从政治、经济、伦理、宗教、哲学、文化、艺术璀璨的文明瑰宝。3 金句摘抄：略

杜兰特对于文明的定义是：增进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所以，重点在于文明能够提供秩序，也就是说是在一个范围内形成了广泛的秩序共识，人们自觉地接受社会形成的共识观念上的约束，才是文明。文明有四大因素：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与艺术的追求。所以，在这一部分，对于或许我们都不太熟悉的东方文明，杜兰特一直采用的是这四个方面的论述逻辑，将这些伟大或者说曾经伟大的文明描述一遍。这样的描述总归是一个大概，我们很难在这样的描述中对一个文明建立完美的了解。毕竟文明这个词是一个抽象的词，它将太多的多元互动、太多的矛盾文化、太多的复杂博弈，抽象成一个简单的词语。然后这种所谓的文明，呈现出了一种美妙的东西，那就是秩序。秩序并不是自发的，所有的文明都是出自于混乱。或许最初的秩序，就是暴力和恐惧的代名词。但是因为形成了秩序，人类开始诞生 “我们” 和 “他们” 的分别，也因为有了我们，私有制成为了文明的起点。在我们可见的范围呢，我们能清醒地知道，私有制或许也正是人类文明悲惨一面的起点。所谓的平等和自由并不是自然而然的，所谓的文明并不是内心自发的，这都是人类付出的沉痛的代价换回来的。文明的基础是伦理，是一种人们经过长时间积累、试错、选择以后的行为准则。这些规则，是经过了人们在不断地打破和确认下，逐渐积累出来的一个确认自己群体的边界。这样的边界中有规则，有限制，也有保护和安全。也正是这样的边界，带给了社会以秩序、安定和连续性。伦理规则最重要的就是家庭。从原始社会以后，家庭是这个社会运行的基础单元。在经济条件的基础下，财产制度的产生，让人类社会也形成了一种规范的关系。这种关系最重要的是一种确认，因为家庭关系的失调，在人类社会的实践中是暴力和堕落的根源。其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能理解当一个家庭不稳定的时候，其他的社会关系总会或多或少收到影响。我们最熟悉的一夫一妻的制度是一个人为的发明，它并不是文明的起源，而是文明的历史。在这样的规则下，逐渐演化产生了爱情、艺术，甚至是哲学。同时也是在这样的规则下，使我们能够延长少年期和学习期，并逐渐用知识和经验，积淀了文明的基础。人性开始的标志是，人类发明了第一个普通的名词，这个名词可以代表同类的一群东西。就是把具有同样性质的东西抽象出一个性质，用一个名词来表达。正是在这样抽象下，人类文明有了了不起的启程。所以从这样的起点，我们或许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就是文明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是存续在人们的头脑中的一个共识。它虽然在身边，但是它在更多的时候，是远方。名词的发明，给人们的传达与沟通观念开拓了新的道路，让我们对生活的认知封装起来，传递出去，从此扩大到了生活的内容和历程。而随之而来的则是教育，因为有了这样的传递信息的方法，知识不再是必须实践的，而是一种心智上的传承。所以，文明是一种抽象的积累，是艺术与智慧、风俗与伦理的积累，是精神生活的积累。而书写，是文明的记号，是文明人类与原始人类最低限度的区别。至于艺术，那是一种把美、把愉悦、把形式封装起来并能够传递的东西。书里说，任何一个对象只要能满足人的欲望，就近似于美。随着艺术能力的提升，所谓的艺术，在吸引力以外加入了信服的意识，甚至是崇拜的力量。在这种崇拜的力量中，我们主动把自己的生活，与远方形成联系。读到这本书的最后，书里作者的总结已经足够清楚地写明了读这本书的感觉。“如果说我们已了解这些文明，或者说我们已能十分公平地加以评断，这纯属妄言。因为以一个人的智慧，以一个人有生之年的时间，怎可能了解或评估一个民族的遗产？一个民族的制度、风俗、艺术及道德，代表着那个民族无数次尝试取得的经验，及历代智慧累积的结晶。以一个哲学家的智慧或者一个大二学生的智力，都无法确切地了解，公正的评判更谈不上。” 说实话，这本书读的就是走马观花，或许连观花都算不上，顶多就是留了一个印象。虽然书里面写到的名字对于每一个文明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是能够留在脑子里的实在是少的可怜。不过好在总会有一个路标，下次在遇到的时候，可能就不会有那么绝对的陌生感，总会更容易进入一点吧。书里，作者列出八个文明的要素，罗列如下：文明的第一个要素为劳动 —— 耕种、工业、运输及贸易。文明的第二个要素为政府 —— 通过家族与家庭、法律与国家，借以保护人民的生命及社会的组织。文明的第三个要素是道德 —— 风俗与礼仪、良心与操守。文明的第四个要素是宗教 —— 人类以超自然的信念来安慰其悲惨的命运，提高其人格，并强化社会秩序及其本能。文明第五个要素为科学 —— 明察秋毫，记载准确，试验公正，逐日累积知识，足以客观地去预测及控制未来的事务。文明的第六个因素为哲学 —— 在浩瀚无涯的宇宙中，人类试图以有生之年去穷理致知；勇敢而不带希望地探讨万物的因果；追求真与美、价值与正义以及理想的人与国家。文明的第七个要素是文字 —— 语言的传达，青年的教育，写作的发展，诗歌与戏剧的创造，爱情的激发，以及历史事迹的记载。文明的第八要素为艺术 —— 以音韵、风格及多彩多姿的方式来滋润生活的情趣。基本上也可以看出来，作者在梳理各个文明的时候，基本上也是遵循这这样的架构。虽然免不了挂一漏万，但这就是学术厉害的地方。无论如何先找到一种模式，或者说方法，有了一个依据，总会给出一些结论，这种方法就是提升自己的认知的脚手架。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学习的，或许也可以说这就是所谓的学术训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