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5.0
一句格言背后若站着一种价值观,往往会显得脍炙人口。这种脍炙人口,会让任何质疑都不合时宜。譬如,以下这段据说发生在斯大林与丘吉尔之间的对话。斯大林:“你打了胜仗,人民却罢免了你。” 丘吉尔:“我打仗就是为了捍卫人民罢免我的权利。” 从中你能发现什么?是斯大林的直率、丘吉尔的机智,以及两位巨人见招拆招的精彩。此时,谁若问一句 “是真的吗”,那将显得多么无趣。更何况,这段对话有一个过硬的时代背景。一般认为,这段对话发生在波茨坦会议期间。斯大林得知丘吉尔打赢了战争,却输掉了英国大选,便主动挑起话头,遂有这精彩的一来一回。波茨坦会议于 1945 年 7 月 17 日至 8 月 2 日举行,与会者是苏、美、英三国首脑和三国外长。波茨坦会议召开时正值英国大选,本次大选的投票日期是 1945 年 7 月 5 日,但为了统计大量英国海外服役人员的票数,大选结果的公布日期延至 1945 年 7 月 26 日。两条时间线索,在波茨坦会议期间交叉,完美地指向斯大林与丘吉尔的这段对话,貌似严丝合缝。从逻辑上讲,在波茨坦会议期间、英国大选揭晓后的某个场合,两位巨人见面时联袂奉献经典对话,也没问题。不过,两张合影却将上述逻辑彻底推翻。其一,波茨坦会议开幕时,合影的苏、美、英三巨头分别是斯大林、杜鲁门和丘吉尔;其二,波茨坦会议闭幕时,合影的苏、美、英三巨头却换成了斯大林、杜鲁门和艾德礼。丘吉尔去哪儿了?丘吉尔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的第 12 卷《铁幕》给出了答案:丘吉尔回伦敦了,他要在自家地图室的椅子上叼着雪茄等待计票结果。1945 年 7 月 25 日上午,波茨坦会议讨论波德边界的重新划分和德国鲁尔区的粮食供应问题。会议结束后,丘吉尔赶回英国。书中,丘吉尔如此记录他当天的行程及次日的活动:我带着玛丽(丘吉尔的女儿)于 7 月 25 日下午乘飞机返回,(飞机)降落在诺索尔特机场,我的妻子来接我,我们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安稳的饭…… 第二天(1945 年 7 月 26 日)选举结果开始揭晓…… 初始阶段的结果已经出来,于我不利。事情发展到中午已经明朗,会获得多数票的是社会党(应为工党)…… 本次大选,工党赢得了英国议会下院的 393 席,比其他所有政党席位之和多 146 席,而保守党仅得到 213 席。在英国历史上,工党得票首次超过保守党。首相丘吉尔输给了过去 5 年间英国联合政府的掌玺大臣、工党领袖艾德礼。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5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一本杂志,一点收获如今,网络阅读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类的阅读行为也随之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眼睛在网上快速、便捷地 “暴走”,逐渐替代以往细嚼慢咽式的传统阅读。新媒介使昔日 “纸面” 凝聚的诸多艺术的神性,不断被 “界面” 的感觉颠覆和碾轧。然而,我觉得用 “符码” 代替对 “物质” 的阅读,损失的可能是时间的纵深和历史的厚重。人在获得大面积爆炸性信息的同时,也会有某种难言的失重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阅读其实是一种有重量的精神运动。20 世纪 70 年代初,我还是一个少年,偷偷读到一本书,是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记得扉页上的题记是这样两句话:“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淹没罢了;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向卑下的情操屈服罢了。” 这两句话使我深深感动,让我生出想要为这个世界做点儿什么的冲动。我初次领略到阅读的重量,它给了我身心的沉稳感和力气。我的一位亲人,在同样的时代背景下,在从城市下放到乡村劳动之余,倚靠在田野中的草垛上通读了《资本论》和《列宁全集》。我问他当时为什么读这些书,他只说是因为喜欢。今天想来,类似的阅读实在是一种无功利心的自发性之举,因其自发性,所以也没有预设的阅读期待,那不期而遇的阅读收获便格外宝贵和难忘。难忘的还有一种沉入心底的重量,这重量打击你,既甜蜜又酣畅。
1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15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看戏与演戏莎士比亚说过,世界只是一个戏台。这话如果不错,人生就只是一部戏剧。戏要有人演,也要有人看:没有人演,就没有戏看;没有人看,也就没有人肯演。演戏人在台上走台步、做姿势、吊嗓子,嬉笑怒骂,悲欢离合,演得酣畅淋漓、尽态极妍;看戏人在台下目瞪口呆,拍案叫好。双方皆大欢喜,欢喜的是人生好不热闹,至少这片刻光阴不曾被辜负。世间人有生来演戏的,也有生来看戏的。这演与看的分别主要体现在如何安顿自我上面。演戏要置身局中,时时把 “我” 指出来,使 “我” 成为推动机器运转的枢纽,在这世界中产生变化,并在这变化中实现自我;看戏要置身局外,时时把 “我” 搁在旁边,始终保持一个旁观者的地位,吸纳这世界中的一切变化,使它们在眼中成为可欣赏的图画,然后在欣赏这可变化的图画的过程中实现自我。因为有这种分别,演戏要热、要动,看戏要冷、要静。打起算盘来,双方各有盈亏:演戏的人因为饱尝生命的跳动而失去流连玩味的机会,看戏的人因为玩味生命的形象而失去 “身历其境” 的热闹。能入与能出,“得其环中” 与 “超以象外”,是势难兼顾的。这种分别看似极平凡而琐屑,其实却包含着人生理想这个大问题。古今中外许多大哲学家、大宗教学家和大艺术家都对人生理想进行过探索、争辩,他们所得到的不过是三个简单的结论:一个是人生理想是看戏,一个是人生理想是演戏,一个是它同时看戏和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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