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4.0地理,一门关乎浪漫的学科
人类文明从原人到部落,再到城市,大都市。从森林到平原,再到沙漠,直到海边。巫师,宗教,僧侣,文明的样态万紫千红。作者从我们脚下的土地出发,没有讨论种族文明间的差异,而是从最基本的地理概念 — 高低入手,建构了两极价值体系。在这个体系里,地理学包罗万象,人类的想象力充斥其间。这个体系的根源是宇宙秩序对于自然秩序的映射,以及人类的改造,人类对未知的改造。人类对未知自然改造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 “对能量的敬仰、道德的热忱、原初的禀赋,对于人类伟岸与卑微、强大与悲苦之矛盾的认知”。作者名之 “浪漫主义”。这种可贵的精神品质,让人类完成了日常生活的超越,地理学也扩充成宇宙学。这种品质本质上是对美学的追求。正是这种追求使得人类从自然之杂乱渐入文明之简明,从身体之繁重渐入精神之轻盈,从形态模糊的天然状态到形态分明的优雅姿态。在这本一百多页的小册子里,作者以一种优雅,有力的讲述方式,完成了科学和自然的统一,人类的发展历程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这也可以看成是在那个两极价值体系里的来回碰撞。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14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4.0浪漫旅行,究竟是对现实的逃离,还是对自我的追寻若是将精神视为人类存在的核心,或许人类需要将整个宇宙当作游乐场:超越中庸之道,信奉诸如光与暗、高与低、头脑与肌肉等两极化价值,皈依一些并不满足生存需要,却迎合热烈的浪漫渴望的地理环境。这本书大部分是在开车的时候读完的。本着好奇,作者怎样讲浪漫和地理学结合起来的,以为是泛泛而谈的枯燥,然而作者讨论的却是超越地理的东西,从哲学、心理学、人类学的角度讲述人性与大地的互动。这段时间和这段年纪,因为接触的事物和知识多了,喜欢去旅行,感受驶过每一寸土地的自由与放逐,怀着对生命中那些悬而未决的课题向往。如今,生活中依然充了不确定性,正在学习如何坦然拥抱这些不确定性。最近一次路过杭州,顿时觉得自己很矛盾。生活在大都市,就觉得人潮拥挤,来到山间,又觉得无聊冷清。也许,生活就是一半烟火,一半清欢。人生有时需要一些超越,需要浪漫的英雄主义。书中写道,这种超越,也许是为了解决一个地理难题;为了测试一个人的忍耐极限;为了检视精神是否可以战胜脆弱的肉体。这种肉体,是为了体验那些宏伟又令人陶醉的事物。在一种向着极致体验前行的不可替代的力量的驱使下,一个人会平静地漠视那些世俗之愉悦与社会之常规。人类的野心和奋斗触发了社会提升过程中形形色色的事件,有仁爱亦有残忍,有崇高亦有无耻。城市之光是智力与精神的开化,因想象力和道德理想主义而产生,因愚蠢和贪婪而衰落。旅行,追寻崇高景观,是对自我的追寻,也是对生命问题的求索。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1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大尺度自然景观的崇高之处一、浪漫如何关联地理学? 地理学 —— 脚踏实地,充满常识,也是生存所需。但是在徐霞客、洪堡、戴维・利文斯的时代,地理属于探索者,“就像寻找圣杯的壮举一样”,探索事件,本身是历史事件也是地理事件。而基于浪漫主义的 “浪漫” 一词,与崇高、哥特以及颓废一致,都是对崇尚稳定的生活常规的反抗。 文明是从无形到有形、从混乱到和谐。远古的天文学家仰望星空,看到太阳围绕大地东升西落,古人渐渐发觉很多事物是圆的,而这一意识也向文明建设迁徙。比如城市以公共用地为中心,在建设中平整陵谷、移转溪流、移除村庄 —— 驯服地球。以星空为榜样,城市也有闪耀的精英阶层和繁星般的普罗大众,甚至整个社会的运行也如繁星般有规律、可预测地运转。而在这个过程中,大地上拔起城市,无序中衍生秩序,而确保一切运转的关键词是 —— 和谐。 从两极化价值、高与低、光与暗的角度讨论地球及其自然环境。从浪漫角度的神话与词句,也强调了地理所遵循的思考维度,如:尺度的缩放。地理学的研究进程中,不断发现并验证着人类的渺小 —— 这一渺小,强调空间的维度,但与此同时,地理学经验与探索突破的,正如人类的其他文明一样,具有平凡但伟大的特质 —— 超越具体空间的维度。基于此,哥白尼的日心说所挑战的正是中世纪天体学的古希腊思想,把地球从中心的位置放逐到茫茫的平凡中。日心说的理论,考虑了从前不曾具有的维度 —— 竖向维度。这显然有别于继承自古希腊的关于圆、球体和循环的理想。 二、从竖向思维衍生 “崇高景观” 认识山。基于竖向维度的思想难免导致两极化价值,也就回归到高与低的概念。作者从《圣经》的内涵出发,将 “纯净的” 上升为高,“肮脏的” 下沉为低,也将这理念转化为审视地理空间与事物景观的视角。18 世纪逐渐流行的登山运动,印证了这一视角。 认识海洋。海洋的边界与深度都吸引着人类的探知。从《荷马史诗》、《大洋图》到凡尔纳、爱伦坡的文字,都向海洋寄予浪漫的内涵。 认识沙漠。“人类所向往的生活,绝非在一片丰饶的土地上像牛那样不断反刍、咀嚼,便心满意足”,所以,人们探索生活可能的边界,会遇到陆地之外的海洋,也会遇到陆地之内的沙漠。18 世纪的欧洲探险者将沙漠视为一个 “纯净” 的世界,在 “不毛之地” 获寻慰藉与美德,成为 “天赋异禀” 之人的奖章。这些意识的觉醒,引起了 19 世纪到 20 世纪上半叶人们对北美洲和澳洲的干旱内陆的探索。很有意思的是,书中作者也提到了 “香料之地”,其实《沙丘》也是 19 世纪关于沙漠的奇幻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巨作。从《沙丘》小说的叙事,也可以感受到时下的主流观点:沙漠生活成为与沿海生活所对立的 “纯洁而真诚” 的生活方式,反对人们在耕作文明、工业文明之下熟悉的 “集体主义粘连” 和 “未同化他者”。 认识冰。作者在书中提到 “18 世纪以前,探险的最大动力一直是经济利益”,直到 18 世纪末,“人们前往格陵兰、北极、南极的主要原因是科学考察 —— 地理需要被记录”。作者将这一探索的动力归于 18 世纪盛行的思潮 ——“崇高”。书中作者介绍了南森两次远征格陵兰冰冻高原是一种近似对家的回唤。英国的南极探险家欧内斯特・沙克尔顿对南极也有家一样的情感,他的《最远的北方》中写道:在那些未见的、未被开垦的无瑕的冰幔下,坚冷的极地中沉睡着源自时间之始的最古老的死亡。海军上将理查德・伯德的《孤独》提到 “独处真正的美妙”。冰的世界或许是摆脱了文明秩序,回归到自然景观中,把人放逐为人,因而体会到的人性(或者神性)的回归与自我(有别与 “人与人”,而是 “人与景观”)。 三、森林与草原的抉择 认识森林。“黑暗笼罩着我们,但若森林允许,黑暗亦是良境”。从森林走出的 “人”,改变了自己的生存方式:从森林中的集猎文明到走出森林的农业文明。森林也随着人类生活方式的转变,成为了意味截然的景观 —— 因为森林里的动物抢夺人们种植的食物,森林本身遮蔽食物种植所需的阳光,森林从原本的庇佑之所成为了恐惧景观。 认识草原。居住在草原的人不会感到森林的威胁,但遗憾的是森林与草原的边界并不稳定。开赛河流域的勒丽人从周围森林的层层林荫中走到草原区,享受了草原区的自然优势。这一转变是放弃采集、渔猎的森林环境,孤绝地踏上艰苦的农业耕作的文明演进之路。亚马孙河流域的考古遗迹印证了在森林与草原的抉择中,人类的游弋。亚马孙丛林中的森林采伐发生过不止一次:文明浮现、衰亡,继而被森林取代的过程数次循环。有意思的是,从森林走出来的人类,在文明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反而会出现 “怀旧” 的情绪 —— 作者将之称为 “人性的法则”。基于这一怀旧情绪,当代人类也会有浪漫渴求体验雨林生活的原始情怀。而与之类似的还有我们中国人一度向往的 “黄金时代”,以及纪德所提出的非洲广袤和无垠景观。 这一切都基于文明对个性主张的鼓舞。而文明的铺展,以及秩序的建立,让原本从广袤和无垠的景观中走出的人类,反而会意识到 “巨型感、不确定性、方向感和设计感的迷失”,这种迷失又导致人类对 “大自然” 的恐惧(这也可以在段老师《恐惧景观》一书中详细了解)。这是 “大自然” 对个体自我意识的威胁感。这未必不是 “崇高” 的另一重涵义。 关于非洲景观还可以继续阅读约瑟夫・康拉德的《黑暗的心》。我想作者关于 “光” 与 “暗” 的思考也能从这本书中找到一些滋养的土壤。从书中自然景观的崇高讨论,可以感受到作者所探讨的不止秩序、不止景观,段老师的观点始终聚焦于人与环境的关系,而这也是地理学的真正主题。段老师将人对景观的认知概括为 “崇高”、“恐惧”,又将这些词回铸于景观之上,是从人实用主义的视角讨论环境的功能,又在讨论中不失去对人类位置的审视,继而从尺度的角度,强调景观在人类面前,但人类身处其中。 书中还有关于人文景观中城市和人类两章的内容,在城市章节,书中建构从神话到文明再到个人意识觉醒的社会秩序,而在人类章节,作者从 “美学”“英雄主义” 又回到神话所塑造的 “圣人” 来探索 “崇高” 的时代奥义。在作者的讲述中,甚至可以感受到 “崇高景观” 的生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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