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3.0人性不可考验
风起时,树叶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文革刚过去 50 多年,已经恍如隔世,季慕林研究的学问太高冷,反而是这部小书能长久流传,人性的可怕和扭曲,他的学生接班人,反目成仇,本书可贵的冷静的旁观,提示人们在苦难面前是如何卑微屈辱的活着。另外老人创作高峰期是 80 岁到 90 岁的 10 年,经过文革风浪的老一辈人,好像上天的补偿,都很长寿,也提醒我们退休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读书,学习和写字是不错的选项。对文革的检讨和反思是全民族的宝贵经验,“三支两军” 这个词,现在的人都忘记了,最大的教训是不折腾,全民式的大民主会失控,如果没有军队的及时介入,将会演变为内乱。无风不起浪,各种 “颜革” 都源于顶层内斗,国家和公司皆如此。北大哲学系书记聂元梓写出全国第一张大字报,老人本书贵在诚恳,真实,但立场不同,也还是不明白根由,也因为老人无帮派,是个谁都能接受的人,老来极尽哀荣。“人性不可考验” 这应该是经历文革的人最深感悟,当年多少夫妻反目,亲人相残,老人应该感触良多,就是现在市场经济下,金钱利益面前依然如此,老人 09 年去世,此书还有版本是青岛出版社 2015 年儿子季承写的序,本书是 2016 年出版,特别指明 “唯一亲定自选集 “,由此可见也是一地鸡毛。
2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554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一个人的回忆翻开一代人的记忆前段时间刚刚看了法国作家 安尼・埃尔诺 的代表作《悠悠岁月》,于是对这种个人回忆体现集体记忆的作品会有些感触。 《牛棚杂忆》是季老对那段历史的个人回忆,从标题就可以读出不止一种苦涩,写作本书必然要再次经历一次痛苦。而这就是文化大师,可以做常人不敢、不愿做的事情,从而以一人之痛记录一代人的普遍经历,记录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这就是一种精神传承,每一代人的经历都会被内化,沉淀最终都会塑造出一个民族特有的精神面貌。读历史,总会有一些感悟,感谢每一位历史的记录者。
1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46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往事并不如烟我们常说,往事如烟。似乎一切过往都如同时间潜流里一朵浪花儿,倏尔寂灭了。我们也常说,人生十年一个轮回,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我们的一个个十年,不仅是循环往复,而是不断变化着的,不断上升着的。然而,在季老的笔下,这 “十年” 确实需要留下一些 “纪念” 的。记得在我上大学时,曾阅读过一本章诒和撰写的《往事并不如烟》,也是记述了这段往事,不过里面的许多内容已经几乎忘却,只记得这个书名 —— 往事并不如烟。 季老的文风质朴,在过了十余年以后,再回忆这段往事时依然波澜不惊,可见季老的品格之高尚。季老自陈,这回忆这段往事时,时时落泪,不能自已,然而文字却依然客观真实,甚至还有些许的自嘲,间或 “他嘲”。不过,这样的文字越是朴实无华,越让读者不免唏嘘。书中的内容不便言表,确实是我的胆怯,如果有对这段往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阅读。 往事并不如烟,有些往事更不能被忘记,现在的青年人确实需要再回头看看这六十余年前的那段往事,这样我们才不会忘记我们来时的路。
1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342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中国古代的哲人强调人禽之辨。他们的意见当然是,人高于禽兽。可是在这方面,我还是同意鲁迅的意见的。他说,动物在吃人或其他动物时,张嘴就吃,绝不会像人这样,先讲上一通大道理,反复解释你为什么必须被吃,而吃人者又有多少伟大的道理,必须吃人。人禽之辨,也就是禽兽与人的区别,就在这里;换句话说,禽兽比人要好,它们爽直,肚子饿了就吃人或别的动物。我蓦地听到空中一声断喝,像一声霹雳:“把季羡林押上来!” 于是走上来了两个红卫兵。一个抓住我的右臂,拧在我的背上。一个抓住左臂,也拧在背上。同时,一个人腾出来一只手,重重地压在我的脖颈上,不让我抬头。我就这样被押上了批斗台,又踉踉跄跄地被推搡到台的左前方。“弯腰!” 好,我就弯腰。“低头!” 好,我就低头。但是脊梁上又重重挨了拳:“往下弯!” 好,我就往下弯。可腿上又凶猛地被踢了一脚:“再往下弯!” 好,我就再往下弯。我站不住了,双手扶在膝盖上。立刻又挨了一拳,还被踢了一脚:“不许用手扶膝盖!” 此时双手悬在空中,全身的重力都压到了双腿上,腿真有点承受不了啦。“革命小将” 按照喷气式飞机的构造情况,要我变成那个样子。他们工作作风谨严至极。光是调整我的姿势,就用去了几分钟,可我的双腿已经又酸又痛。我真想索性跪在地上。但是,我知道那样一定会招来一阵拳打脚踢。我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咬紧牙关忍受一切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人卡住脖子,反剪双手,押出了会场,押上了一辆敞篷车。我意识到我的戏还没演完,现在是要出去 “示众” 了。“英雄” 们让我站在正中间,仍然是一边一个人,扭住我的胳臂。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敢看。只觉得马路两旁挤满了人。有人用石头向我投掷,打到我的头上,打到我的脸上,打到我的身上。我觉得有一千只手挥动在我的头顶上,有一千只脚踢在我的腿上,有一千张嘴向我吐着吐沫。我招架不住,也不能招架。汽车只是向前开动。开到什么地方去?我完全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每一寸土地我都是稔熟的。可我现在完全糊涂了。我现在像一只颠簸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像一只四周被猎犬包围住的兔子或狐狸,像随风飘动的柳絮,像无家可归的飞鸟。路旁的喊叫声惊天动地,口号声震撼山岳,形成了雄壮无比的大合唱。我脑袋里糊里糊涂,昏昏沉沉。我知道,现在是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横下了一条心,听天由命吧。听说,北大工人今天本来打算把当过北大工会主席的三位教授揪出来,一起批斗。如果真弄成的话,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出戏呀!这要比杨小楼和梅兰芳合演什么戏还要好看得多。可惜三位中的一位已经调往中国社会科学院,另一位不知为什么也没有揪着,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实在是大煞风景。据我看,专就北京大学而论,这一场所谓 “文化大革命”,实际上是工人整知识分子的运动。在旧社会,教授与工人地位悬殊,经济收入差距也极大。有一些教授自命不凡,颇有些 “教授架子”,对工人不够尊重。工人心中难免蕴藏着那么一点怨气。在那时候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解放以后,情况变了。到了 “十年浩劫”,对某一些工人来说,机会终于来了。那一股潜伏的怨气,在某一些人鼓励煽动下,一股脑儿爆发出来了。在大饭厅批斗面壁而立时,许多响亮的耳光声,就来自某一些工人的巴掌与某一些教授的脸相接触中。我这些话,有一些工人师傅可能不肯接受。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要实事求是,事情是什么样子,就应该说它是什么样子。不接受也否认不了事实的存在。我现在就是在一个工人监督下进行劳改。多脏多累的活,只要他的嘴一动,我就必须去干。这位工人站在旁边颐指气使。他横草不动,竖草不沾,就这样来 “领导一切”。我因此想到,在 “文化大革命” 中,写大字报锻炼了书法,打人锻炼了腕力,批斗发言锻炼了诡辩说谎,武斗锻炼了勇气。对什么事情都要一分为二。你能说 “十年浩劫” 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7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笑谈昨天“我主张,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年轻时怎样,中年怎样,老年又怎样,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多么朴素的语言,却暗含人生大智慧。季羡林先生的文笔未必多优美,但是生动传达出通透、豁达的人生态度,历尽艰险而笑谈昨天。“文革” 期间的待遇固然不公,各种活动固然荒唐,季羡林有深刻反思,但季老不是去单纯地抱怨,直面过去但也没有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觉得身边环境完全没有出路。有时候用调侃的语气,很轻松地带过,轻松自如。季老先生不会忘记过去,但也不会被过去牵绊住当下,很值得学习的人生智慧。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3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不是每一个进牛棚的人都能活着出来看书过程中想到的第一是津巴多教授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实验中搭建了一个模拟监狱,让 24 名心智正常的志愿者分别扮演狱警和犯人。在极端的环境和身份要求下,“狱警” 从温文尔雅的绅士迅速变成了残暴的施虐者,“犯人” 在对抗的同时也出现了心理问题。实验最终因不可控的可怕的局面提前结束。牛棚杂记里提到一个规定,“除了在个人的牢房里以外,在任何地方,不管是在院内,还是在院外,抬头是禁止的。特别在同牢头谈话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抬头看他一眼的。” 牢头是怕对视后,他们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残忍多么不堪吗,没有了眼神交流,就可以藏住自己的阴暗面,自欺欺人是最好的伪装。第二是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小说《使女的故事》和《证言》有一天女人们都被剥夺了自由、财产、工作以及阅读的权利,变成了使女,一切行动只能听指挥,在那个世界里,不止是使女,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受害者。如果你在基列,你是个使女,你会怎么做?如果你在基列,你是个主教,你会怎么做?如果你在基列,你是个嬷嬷,你会怎么做?如果你在基列,你是个孩子,你会怎么做?没有亲身经历就不会有感同身受,与其假设如果我在那个牛棚应该怎么 “生”,怎么 “活”,还是思考如何让悲剧不再重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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