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5.0愿意面对现实的才是公平者
如今网络上关于女权主义,大都是极端论断,自己能看到,却不喜欢看见两派的尖锐对立与刻薄的言语攻击,记得以前谈过女权主义一次,被极端 diss 了,后来也害怕被卷入网络暴力。前不久董晨宇老师的《董晨宇的传播学课》提到了关于网络暴力,值得一看。前几天得到电子书上新了上野老师的这本《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很棒。虽有些许艰涩地方,但是去明白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几次妥协之下的女性处境,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借沃尔拜的话:女权运动的核心是两性平等享有权利,履行义务,而不是女性特权,更不能以女性的身份任意索取物质。“如果这样做,倒是相当于承认男性在社会地位和财富地位上优于女性,即承认男权至上。”“我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暴力应该受到法律制裁。同时,也请不要拿女权给贪婪、暴力或懦弱当遮羞布”。是的,父权制与资本主义的相互妥协共同压迫着女性阶级,非常深入的结构性分析。性别、种族议题时,都在说阶级。
2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40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4.0顺应人性?违反天性?何谓天性?女性在家庭之中所从事的家务劳动、育儿、养老看护等无偿劳动,我们称之为再生产劳动。社会为了再生产,不仅要进行物的再生产,人的再生产也是不可或缺的。再生产是指对人的生产、养育、照料、陪护等与生命再生产相关的劳动。我们之所以称之为劳动,是因为这种行为可以转移给他人。而这些劳动之所以被称为无偿劳动,是因为在较长的时间里,它一直被看作是私人领域之中的 “无形劳动”,是任何女性都可以从事的免费劳动。当下,在处于新自由主义改革的众多社会之中,女性的劳动力化必不可缺。然而,一个社会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共通的,即为了使女性成为劳动力,就不得不减轻女性在家庭中所肩负的再生产劳动的负担。我们将之称为 “再生产劳动的分配问题”。在日本,大部分高学历女性倾向于做家庭主妇,而不去工作。由于高学历女性选择的配偶,通常是学历与自己相同甚至高于自己的男性,因此她们因婚姻而实现了阶层的上升,她们的丈夫普遍而言收入较高。该法则指出,丈夫的收入与妻子的劳动参与率呈反比。因此,“专职主妇” 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31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5.0父权制与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并非 “忠于马克思主义” 的女权主义者。他们是批判马克思主义 “对性视而不见” 的一群女权主义者,而他们论述的主题则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未曾阐明的女性无偿劳动问题。女性在家庭之中所从事的家务劳动、育儿、养老看护等无偿劳动,我们称之为再生产劳动。【1】包括物的再生产和人的再生产。再生产是指对人的生育、养育、照料、陪护等,与生命再生产相关的劳动。我们之所以称之为劳动,是因为这种行为可以转移给他人。而这些劳动之所以称为无偿劳动,是因为在较长的时间里,它一直被看作是私人领域之中的 “无形劳动”,是任何女性都可以从事的免费劳动。【1-2】【再生产费用的分配问题】为了使女性成为劳动力,就不得不减轻女性在家庭所肩负的再生产劳动的负担,此即再生产费用的分配问题。各国政策不一,大体分为两种:(1)公共化选项,例如北欧等国,公共部门将育儿、养老看护作为一种社会服务提供给国民。这导致了公共部门尾大不掉,并出现了人力调配问题。为了维持这种服务反而增加了国民的负担。她谈到计划经济时代的中国,认为其育儿公共化并非男女平等的政策,而是一种为了动员女性劳动力的 “劳动政策”,且由于它只是为了 “减轻女性的负担”,因此男性并没有将此看作是与自己相关的事。【2-3】(2)市场化选项,再生产劳动的转移问题虽然依托于私人领域,但人们可以在市场上购买到廉价的家务劳动服务商品。这种方式的前提是贫富差距较大的阶级社会和移民社会。如美国、英国等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亚洲的新加坡和香港。另外一种再生产劳动的转移是 “亚洲型解决方式”,也就是由亲属,特别是由祖父母来承担育儿的一种方法(然而这种方法无法解决养老看护问题)【2】【市场和家庭的辩证关系】家庭拥护论和家庭主妇赞美论者认为,家庭领域相对于市场领域是独立且不相关的,家庭是阶级甚至资本主义压迫制度的 “解放区”。【18】上野认为市场及其 “外部” 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上野把市场外部 / 家庭看作再生产制度。“家庭承载着市场中劳动力的再生产功能,是劳动力市场的终端,承担着人的投入和产出。”【19】以父权制形式组成权利和义务关系。市场及其 “外部” 的关系对应关系如下:(1)社会关系:生产关系 / 再生产关系;(2)社会领域:公 / 私;(3)统治形态:阶级统治 / 性统治;(4)历史形态:市场 / 资产阶级一夫一妻小家庭;(5)统筹原理:市场原理 / 俄狄浦斯情结;(6)社会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 / 弗洛伊德理论。【20】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理论暂且认同资本主义和父权制这两个社会理论并存,并认为二者是辩证关系,即既相互对立又互相补充。【20】她指出,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并非忠诚遵从马克思主义理论,而是承认在性统治问题上马克思主义的局限性并以此为出发点;但由于近代家庭处于资本主义制度下,马克思主义又有其有效性。【22】第三章 家务劳动论争【“家务劳动” 的发现】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最大理论贡献是发现 “家务劳动”,后者是 “市场” 与 “家庭” 的相互依存关系连接起来的缺失的一环。【24】家务劳动没有被市场化,其具体条件是私人的。“社会劳动与私人劳动的区别是市场强制划定的市场劳动与非市场劳动的界限”。不过这界限是不断变动的,由市场 “把某种对象进行某种程度的市场化” 决定。【25】这一概念的形成让人们认识到 “家务劳动亦是劳动”。【30】相当于不正当的且不支付劳动报酬的 “无偿劳动”。【31】“爱” 和 “母性” 是榨取女性劳动的意识形态机制,是以爱之名的劳动。【32】上野接着考察了日本和英国的家务劳动论争,并指出家务劳动概念阐释了:(1)家务劳动是劳动;(2)通过不正当剥削的劳动这一问题明确了压迫妇女的物质基础。【42】以及,探明了马克思主义的限度,即忽略了(而非无法适用)女性和家庭问题,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发展了父权制、再生产和意识形态概念,并用以解析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父权制。【43】【家庭 — 女权主义的悖论】在 “家庭主妇” 身份形成前 “家务劳动” 就已经存在,且 “家庭主妇” 相对于 “家务劳动” 是独立的存在,仅表示 “户主之妻” 这一身份地位,家务劳动本是保姆佣人妈妈的劳动而非家庭主妇必须亲力亲为的。【33】进一步,“家庭主妇” 的身份意味着 “自主性”“女性领域” 中拥有能够行使决断指挥监督的权力,近代社会形成过程中 “家庭” 领域的形成和女性在此领域握有主导权(其实是隔离)成为家庭女权主义提高女性地位的目标。“家庭性” 的形成使女性靠着性别隔离找到逃脱男性权力的 “庇护所” 或创造出 “女性王国”,对于城市资产阶级成为 “家庭主妇” 对很多女性还意味着阶级晋升。【34】但之后,家庭主妇开始从事家务活动,“家庭主妇劳动” 跟 “家务劳动” 同义化,家庭主妇的地位失去特权性并将其大众化。【36】第四章 父权制的物质基础【界定父权制及其物质基础】“父权制” 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从激进女权主义那里继承的重要概念。【45】它指的是在家庭之中由年长男性掌握权势的制度。【53】上野认为父权制的核心在于性统治中存在 “物质基础”,也就是男性对女性劳动力的统治,这种统治通过防止女性接触经济中必要的生产资源或通过控制女性的性机能来维持。【46】因此,废除父权制意味着改变其物质基础即制度与权力结构。【47】上野反对把家庭视为 “爱的共同体” 或私人的 “神圣领域”,认为这是深化而非现实,而把家庭看作权利与资源分配不均的个体集合。【49-51】由此家庭成员被分摊的压迫性的劳动被视为核心问题(女性、未婚不婚的男性等)。【52-53】她提出家庭内部生产方式,即父权制是固有生产方式,家务劳动由家庭主妇无偿劳动承担,劳动被男性占有,女性作为受剥削集团成为性阶级。【51,100】但被质疑:一是一个社会经济构成体重是否同时存在两个以上的原理相异的生产方式,【100】二是家庭内部生产方式是否真的是男性对女性劳动占有的物质基础,【101】三是 “性阶级” 概念问题,道菲的观点实际上是尽管女性之中存在着阶级差,但在与男性的关系中共同面临性阶级利害问题。【103】【女性 — 阶级】作为无偿劳动的家务劳动被一家之主的男性占有,女性则从劳动中自我异化(无论是否有异化感),【54】生产之外的分配不均。【55】上野进一步指出,资本主义制度并未瓦解而是改变并重组了家庭内部生产方式,与之携手共创利益。工业化非将家庭置换成市场,只是改变了家庭和市场之间的关系。【54-5】“女性 — 阶级” 论,即资产阶级的妻子并非资产阶级,而是无产阶级,这给女权主义的战略提供了强有力的基础,即女性解放的目标是争取 “女性阶层的解放” 而非个别女性的解放。女权主义运动最初议题即把作为阶层的女性组织为阶级并建立其主体,而作为阶层的女性被迫承担家务劳动这一无偿劳动正是该阶级组成的物质基础。【55】据此,她认为家务劳动对女权主义而言是政治议题的第一要义。【55】【再论父权制】父权制词源上指的是 “父亲的统治”,它包括 “由性进行的统治” 和 “由世代进行的统治” 两个方面,家长(丈夫)同时占有 “妻子的劳动” 和 “母亲的劳动”,两种异化。【77】后一种压迫愈发重要,一直以来,女性正是因为 “身为母亲”,她们的性才被剥夺了。【78】上野着重考察了 “再生产的政治”,即什么时候生、生下怎样的、多少数量的孩子,以及这一切由谁来决定、怎样决定。【78】上野着重考察了父权制下两种不平等形态:(1)两性间的不平等。上野强调,女性以再生产劳动形式支付实物费用(即劳力和时间)而并非支付货币费用(即金钱),孩子社会化过程中所需的实物费用都由妻子承担,丈夫、经由丈夫的资本抑或国家都未对妻子的再生产劳动进行支付【80-82】;以及女性为负担前述实物费用离开职场牺牲应有的货币收入,即便再就业离婚时期将成为不利条件而使其终身背负无法挽回的差距。【80】(2)世代间的不平等。性统治即通过管理女性这一 “再生产手段” 并最终占有 “再生产物”(孩子),世代间的统治是性统治的结果亦是其目的之一。【84】但孩子可能不知恩图报,一方面教育投入资本一旦投入即无法夺回,另一方面孩子视角中对独立的要求与对父母的经济依赖产生矛盾而使他们产生巨大怨恨。【85】这是因为孩子并非单纯的再生产物而是有着自我意识的主体。【86】加上长期赡养父母的负担也成为无法背负的重担。【89】上野格外讨论了女儿的价值,指出老龄化社会中成年女儿支付实物费用的价值越发增值的问题。一方面,实物费用包含的心理方面重要性(人情的),以及其负担的增加(货币费用无法购买);另一面,照顾老人似乎建立在 “性别分工” 上,即儿子负担货币费用,儿媳负担实物费用,但实际上女性的劳动并没有被支付。【86-7】【家庭危机?家庭解体?】日本的 “家庭解体论” 继承并延续了 60 年代出现的对核心家庭的批判,“危机论” 则表明这种危机尚未达到让核心家庭支离破碎并解体到个体的程度。【201】家庭危机的关键在于 “核心家庭中外出工作的母亲”,女性逐渐开始不想承担再生产劳动并引发争论。【200】但资本主义与父权制在新发展阶段为适应而进行重整,女性被部分再生产者化部分生产化。家庭并未解体,只不过从 “近代” 家庭形式被 “重整” 为另一种形式。【204】上野考察了 “中断 — 再就业” 型的陷阱(处于育儿期的女性离开职场),这是资本主义和父权制对既要工作又要孩子的女性的方案。【204】尽管貌似家庭事业双丰收,但实际上成了双(三)重负担,【209】即失去原本应得的收入,承担无偿的再生产劳动,以及中断后再就业面临因时间、歧视等利益损失。【209-210】现实情况下女性生活艰辛,但大多数女性还是主动接受,因为这对父权制下的女性或者说对育儿有利。【205-6】崇高的话语则不过是意识形态等文化机制强制驱使女性进行再生产的手段,是文化蓄谋的结果。【210-211】离婚后,女性生活水平会直线下降而男性则不断上升,女性逃离男性个体的支配而受到作为一个阶层的男性的彻底支配。【211-213】上野认为,家庭的危机看上去是女性的主张要求,但实际上它体现的是资本主义与父权制再生产劳动和再生产劳动的分配上所进行的重新交易,它是 “家庭革新” 的一种表现。【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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