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5.0
站一个制高点看上海,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是一些点和线,而它则是中国画中称为皴法的那类笔触,是将空白填满的。当天黑下来,灯亮起来的时分,这些点和线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后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上海的弄堂了。那暗看上去几乎是波涛汹涌,几乎要将那几点几线的光推着走似的。它是有体积的,而点和线却是浮在面上的,是为划分这个体积而存在的,是文章里标点一类的东西,断行断句的。那暗是像深渊一样,扔一座山下去,也悄无声息地沉了底。那暗里还像是藏着许多礁石,一不小心就会翻了船的。上海的几点几线的光,全是叫那暗托住的,一托便是几十年。这东方巴黎的璀璨,是以那暗作底铺陈开,一铺便是几十年。如今,什么都好像旧了似的,一点一点露出了真迹。晨曦一点一点亮起,灯光一点一点熄灭。先是有薄薄的雾,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轮廓,细工笔似的。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它们在晨雾里有一种精致乖巧的模样,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做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然后晒台也出来了,有隔夜的衣衫,滞着不动的,像画上的衣衫;晒台矮墙上的水泥脱落了,露出锈红色的砖,也像是画上的,一笔一画都清晰的。再接着,山墙上的裂纹也现出了,还有点点绿苔,有触手的凉意似的。第一缕阳光是在山墙上的,这是很美的图画,几乎是绚烂的,又有些荒凉;是新鲜的,又是有年头的。这时候,弄底的水泥地还在晨雾里头,后弄要比前弄的雾更重一些。新式里弄的铁栏杆的阳台上也有了阳光,在落地的长窗上折出了反光。这是比较锐利的一笔,带有揭开帷幕,划开夜与昼的意思。雾终被阳光驱散了,什么都加重了颜色,绿苔原来是黑的,窗框的木头也是发黑的,阳台的黑铁栏杆却是生了黄锈,山墙的裂缝里倒长出绿色的草,飞在天空里的白鸽成了灰鸽。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2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4.0诗其实就是一副图画就像书里阿二说的,诗其实就是一幅画。长恨歌让我觉得小说其实是一个长镜头。写的是上海弄堂。从上海上空摇下镜头看见成片的弄堂,弄堂的氛围是流言,流言的起源在闺阁,闺阁里的观众是鸽子。然后再闺阁中成片的弄堂小姐里聚焦到王琦瑶。写她如何在繁华的时代中一步步借助着友谊和男人走出弄堂,走进依附的人生中。清醒的看着自己堕落,也将自己关在了鸟笼里。是时代的变迁打开笼子,被迫走出来的王琦瑶。虽然是开始新的生活,是自力更生,但好像一直需要一个陪伴,而这陪伴是男性。还有一个观后感是,王琦瑶是弄堂经验的沉淀,跟薇薇、张永红的对比,显得是阅历底蕴。就像弄堂经过时代的摧残,被流动的新的繁华与时尚包裹,那有着时代沉淀的韵律依然出类拔萃。越看到后面,越是衰老的王琦瑶,我越觉得她越像弄堂文化一般的存在,就像有人喜欢弄堂,有人喜欢高楼大厦一样。最后长脚为了黄金结束了王琦瑶的生命,就像上海为了新上海推到了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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